第329期《知法犯法的检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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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4月,中国人民银行绵阳市中心支行反洗钱科向绵阳市纪委监委移送了一条问题线索,反映江油市人民检察院原党组书记、检察长勾支洋家庭成员持有巨额保单。绵阳市纪委监委办案人员初步核实后发现,这个检察长身上大有文章。那么,这些保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名检察长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正文】勾支洋,历任绵阳市盐亭县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梓潼县人民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和江油市人民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
调查发现,勾支洋为规避如实向组织申报个人财产情况,他为家人购买了价值500万元的投资分红型保单,且多次变更被保人姓名。这样反常的行为,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采访】绵阳市纪委监委工作人员 付磊:因为在正常情况下,家庭购买大额保单就已经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了,同时人民银行又发现,突然之间这个保单又变更到了另外一个人名下,这个保监会和人民银行就发现了他投保的异常。
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勾支洋这名原政法工作者的严重违纪违法事实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早年在盐亭县工作时,勾支洋就从事过一些生产经营活动,曾以家人名义开过酒店、火锅店,甚至还亲自押运过钢材。勾支洋喜欢结交朋友,渐渐地,也在社会上沾染了一些热衷于奢侈享乐、信奉金钱至上的不良习气。特别是随着职务的升迁,朋友圈的扩大,勾支洋更是将吃吃喝喝发展到了一种极致。
【同期声】绵阳江油市人民检察院原党组书记、检察长 勾支洋:八项规定早就颁布了的,而且我们在学习。同时由于搞政法工作,应该说是按照我这种条件,警惕性是相当高的。但是就是说,平时加强学习不够,放松了警惕,别人请你吃饭喝点酒啊,你就忘记了,忘乎所以了。
凡喝酒必茅台,是勾支洋享受生活的一个鲜明特点。他有一个外号——“勾三斤”,意思是喝酒三斤都不醉。不论是请他吃喝,或是送礼拜节,那些善于“围猎”的商人老板们都会投其所好,给勾支洋送上茅台。
【采访】绵阳市纪委监委工作人员 付磊:他说的,这个茅台酒是比其他的酒好喝一些。我们就问他为什么呢?我们说其他酒和茅台酒有什么区别?(他说)主要是这个茅台酒喝习惯了。
除了爱喝酒,勾支洋还特别喜欢打麻将,围绕在他身边的商人老板便常常陪他打麻将,并提供赌资。2015年5月,几名老板陪勾支洋到西双版纳旅游,他们从下飞机到再上飞机回来,几天假期几乎都是在酒店打麻将中度过。据统计,单是同被管理对象和商人打麻将,勾支洋就获利140余万元。
但在勾支洋的认知里,自己熟悉法律条例,吃喝、打牌,顶多算违纪。而违不违纪,他并不在乎。
【采访】绵阳市纪委监委工作人员 付磊:对我们纪检干部,必须有一句话要提出来,纪在法前。如果突破了纪律,那么,法律就很容易被突破了。而他,恰恰在纪律方面是他一个薄弱的环节。
正因如此,在党的十八大甚至十九大后,勾支洋依然不收敛不收手,不断顶风违纪。2021年2月3日,勾支洋被“双开”,通报直指其“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收受可能影响公正执行公务的礼品、礼金,接受可能影响公正执行公务的旅游等活动安排;长期与管理和服务对象打麻将等”问题。其生活之腐化堕落,可见一斑。
【采访】绵阳市纪委监委第四纪检监察室主任 岳敦沛:2017年到2019年,不到三年之间,我们统计他在支付宝、微信,或者银行卡,就一千元以上的消费就达到270多万。在我们对他家里面进行搜查的时候,家里面的养生酒,都是几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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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风守不住,迟早出问题。从勾支洋的消费清单来看,他的行为早已越界。在他担任江油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以后,更是传出了只要愿意花钱,就可以请到这位检察长帮忙办事的路边消息。
【采访】绵阳市纪委监委工作人员 付磊:逐渐在江油这个圈子里面盛行了一句话,就是请勾支洋,请勾检察长办事吃饭,需要花5、6万。吃饭花1万,喝酒需要1万,需要送他2万,陪他打麻将要输1到2万。
【正文】这样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实际上,老板们在勾支洋身上的花费有时远不止6万。2017年,老板何某参与某项目招标。由于达不到招标公告资质要求,他找到勾支洋,希望勾支洋能帮忙协调。而勾支洋在了解清楚情况后,便积极地为其出谋划策。
【采访】绵阳市纪委监委第四纪检监察室主任 岳敦沛:勾支洋就授意他,写一些举报信、检举信,然后他就在检举信上,转交发改委领导,希望进行调查处理,以保证该招投标公平、公正、公开。
经过一番操作后,何某挂靠的公司顺利参与竞标。当年8月,何某就一次性送给勾支洋现金30万元。
【同期声】绵阳江油市人民检察院原党组书记、检察长 勾支洋:当时认为是在违纪和犯罪之间,但是现在我晓得是犯罪,不该收这个钱。
被调查前,勾支洋一直认为,自己帮的这些忙,都是在原则范围内办事,没有徇私枉法。但实际上,他不过是给自己违法的行为披上了一件“合法”的外衣。除了帮助请托人为他们出主意,他还常常利用职权,向下属打招呼,把大案变小案,小案变成无案,甚至利用案情,帮助老板拉工程。
2016年,江油市检察院收到一封举报信,反映某单位相关人员存在违纪违法问题。初查发现,举报属实。一名老板在得知该情况后,随即向勾支洋送上现金20万元,请其帮忙承揽该单位的部分工程项目。由于被捏住了把柄,该单位很快就答应了勾支洋的条件,与该老板签订了多个施工合同。
【采访】绵阳市纪委监委工作人员 付磊:勾支洋向对方被调查的单位或者领导提出来,说我需要安排某某人员到你那里承担工程,这些单位很自然地就心照不宣地就答应安排了。然后他(勾支洋)也就安排下面的案件经办人员,说这个事情不用再深查了,作了结处理,或者说是其他方式处理。
多年的苦心“经营”,让勾支洋坐拥了数百万元存款。为了让钱生钱,他又想了一招,主动将钱借贷给了一些商人老板,收取高额利息。
2014年7月的一天,勾支洋在与一老板闲聊中就提出,自己有闲钱可以借给他。很快,这名老板就向勾支洋出具了一张80万元借条,并约定利率为月息3分。到了当年年底,这80万元借款就给他带来了12万元的利息收入。尝到甜头后,勾支洋更是不断寻找“值得信赖”的老板,询问其是否需要借款,并约定收取月息3分。
【采访】绵阳市纪委监委第四纪检监察室主任 岳敦沛:其实对方并不需要钱,他资金很充裕。但他为了跟勾支洋搞好关系,主动要求勾支洋把钱放在他这里,给他高利息。同时,委托勾支洋办一些事情。其实也就是一种变相的行贿。
审查查明,勾支洋利用职务便利,为他人在刑事案件办理、工作调动、工程项目承揽等事项中谋取利益,先后收受多人所送财物近700万元,将个人消费费用在江油市人民检察院单位资金中报销,共计50余万元。
2021年3月23日,平武县人民法院一审判决,勾支洋犯受贿罪、贪污罪,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7年6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45万元,退缴在案的653万余元,并依法进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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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支洋毕业于政法学校、一直在司法部门工作,他更应懂得敬畏法纪,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他站在法纪的对立面,将自己的人生,一步步毁在理想信念的动摇里,毁在贪图享乐的口舌中,毁在明码标价的贪婪上。
当前,市县政法队伍教育整顿查纠整改已进入打硬仗的攻坚期,两级党委、政法委和政法各单位党组(党委)应切实承担起相关责任,集中力量专项整治政法系统顽瘴痼疾,纯洁政法队伍、夯实政法工作基础、提升执法司法公信力,不断厚植党的执政根基,让广大群众有实实在在的获得感、安全感。
好,今天的节目就是这样,我们下周五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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